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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越 著 / 麥田出版 

 

提到孫叔叔小女子立馬就能說出一拖拉庫,好比電影【搭錯車】及【老莫的第二個春天】、喜劇經典【小人物狂想曲】、【嘎嘎嗚啦啦】裡的孫小毛。好比「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」、「夜深了,打個電話回家,讓你的家人知道你在哪裡」、「我不認識您,但我謝謝您!」、「讓孩子從懂事開始學會拒菸」、「隨手捐發票救救植物人」等深植人心的廣告詞。與陶叔叔合唱的「朋友歌」、兒童節目【孫叔叔說故事】,當然還有公益三劍客身影,又或者關於器官捐贈、安寧療護、拒菸、捐血、飢餓30及失智症宣導等等數不清的畫面連結,然而以上這些熟悉形象全在這本書之外。《如歌年少》是孫叔叔睽違十年的最新著作,也是唯一一本回憶錄,記錄的是三十三歲前的生命故事,一個不同於印象中的孫叔叔。

 

     回憶錄分兩章,大約以1949年為分水嶺。首章「往事如歌,我和我的從前」從五歲跟著父親調職到天津,入境隨俗跟著看戲學京劇開始講起,描述童年穿梭在戲園子、澡堂、大煙館及胡同口,在小學課堂上耍寶害相思,為相聲不惜逃學,一路談到16歲考進青年軍團的年少生活趣事。幫忙追妞卻賺到巴掌餐讓我忍不住狂笑,很難想像18歲的孫叔還曾幫人接過生呢(抖~)對「青椒牛肉絲炒飯與羅宋湯」一文印象最為深刻,也是書中少數提及母子互動的橋段。這兩道菜是孫叔打從有記憶以來最愛的媽媽味,卻在10那年父親外遇抛家後摻進了幸褔以外的滋味兒。「他走了,風很大,我一個人敲門,母親急切得開門,一把抱住了我,好久、好久,我抬頭看見母親的眼淚。……那一晚母親都未曾再說話。」這一幕在我心裡停留好久引來一陣酸楚。

 

   後半段「歲月如流,難得青年心爽快!」記述1949-1963年為期十四年的軍中劇隊生活。當時19歲的孫叔加入裝甲兵獨戰四營「水牛劇團」來到台灣,正式展開了夢寐以求的戲劇人生。為演戲開小差是小事、上當舖是家常便飯,為打牙祭違令砍樹偷雞兒相偕拍裸照全幹過。二三炮戰時劇團在金門演出照常,對岸炮彈打來時全體趴下,炮聲遠離時拍拍身上灰塵繼續演接著唱,哇~實在太強了!在孫叔輕鬆語氣描述下的想像畫面很有趣,但當時台上台下想必抖很大。

 

   好吧,我承認整部書最期待的是孫叔與孫媽的愛情故事,打從一開始就不停在心裡直催孫叔快點講。22歲那年與當時為軍護的妻子相遇,後來同為話劇隊成員。有意思的是全書裡孫叔就稱「小護士」或暱稱「我的小護士」,約會時最常去看戲。談及那年頭單純的約會行程時,我被最末那句,「你們愛信不信!」給逗笑了!信,我絕對信! 

 

  我一定要說,孫叔擊退情敵的那番話及驚險闖令過關的婚宴(死命忍住不爆雷)當真猴賽雷呀!隨後談到家庭生活點滴同樣趣味橫生,也頗能感受到那種堅定含蓄,隨時把彼此放心上的牽手情。走筆至此,想起曾在某文裡讀到夫妻倆聊到死亡話題時,孫媽說自己要先死,因為孫叔比較堅強。如果孫叔先死,自己一定會每天哭,不吃飯不出門……。最後孫叔說了,算了,我看還是你先死吧XD當然誰也無法決定死亡順序,但孫叔簡單的一句話卻是愛妻之情溢於言表。

 

  《如歌年少》是一本真誠有趣,洋溢生命熱情,極度溫暖動人的半生回憶錄。孫叔用詼諧幽默閒聊口吻佐以珍貴照片話當年,從大陸到台灣,從台上戲劇到台下人生,談對去世母親的不捨與思念,聊情義相挺的同澤同袍,說自己如何從被逼著學京劇到變成無可救藥的戲痴,道出一段被閱讀相聲戲劇電影音樂熏陶,被愛情親情友情及夢想盈滿,如詩歌般的青春歲月!

 

  這本書最讓我感動的莫過於孫叔回憶起歷經家變、失親、戰火、窮困及天災等顛沛流離的歲月,字裡行間滿是知足感恩,即便提及父親外遇讓母親積鬱成疾因而早逝時也沒半點負面字眼。最令我佩服的是孫叔對戲劇夢想的堅持及熱情,直到退役後走入社會到1989年為止,前後長達四十年的演藝生涯中不斷的精進演技,可謂真正的行動夢想家!再者孫叔對於當年的人事物及年代,詳盡的描述感覺就像轉眼間的事,記憶功力真不是蓋的。這書愈看到後面愈有親切感,特別是看到熟悉的演員大老,如常楓、梅芳、魯直、曹健、葛香亭等人名字時,哇~不騙你,小女子莫名樂到不行呀!倒是怎麼想都無法把孫叔跟動感派歐陽菲菲連在一塊呢XD 

 

  遠看呼呼悠悠,近看漂漂搖搖,又像葫蘆又像瓢。

這個說是魚肚,那個說是尿泡,二人打賭江邊瞧,

原來是兩個和尚~~洗澡!

這是書裡提到的相聲開場白,不管唸幾回都能樂開懷

正是本人近期不時掛嘴邊的自娛聖品

大大感謝孫叔叔!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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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湛藍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3) 人氣()